初唐四杰中他最没名气,却妥妥是国家认证的实名制神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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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唐四杰之杨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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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唐自马背上得天下,待到天下统一政权巩固后,李世民便将治国方针从武略转向文策:
贞观二年,他下令在长安国子监内建立孔庙,尊孔子为先圣;贞观四年,下令全国各州县建造孔庙;贞观十一年,下令尊孔子为宣父,在兖州设庙殿;贞观十四年,下诏对梁、陈、周、隋四代的九位名儒进行优赏,对其子孙予以荫袭封官;且他在即位之初,就将原秦王文学馆改名为弘文馆,精选天下名儒以本官兼署学士;连年战乱让儒家典籍多有散佚,太宗令时任秘书监的魏征负责经籍图书的搜集与整理工作。
李世民奋斗半生,终于将大唐王朝文治武功的治国策略擘画而成。
他功成身退到另一个世界安息去了,儿子李治从他手里接下了国家机器的操控权。小伙子上手之后一通调试,发现老爹留下的国家机器好是挺好的,就是开起来太累啦。主要是人手不够啊,三省六部,哪哪都缺人。一帮武将老臣们上阵没问题,可要让他们干文职可就真的难为人了。再说了,东北的高丽,西北的突厥,没一个省心的,武将们还随时都要准备着上前线呐。
面对着巨大的人员缺口,李治同志为了招揽人才可以说是费尽心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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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都知道中国的科举制度起于隋朝,完善于唐朝。但那些与科举有关的美好词汇如状元及第、蟾宫折桂、连中三元等,其实都属于科举制度中的“常举”,也就是被后世演绎最多的“贡举”。贡举在唐时一般每年举行一次,分进士和明经两科,而且只有“解试”和“省试”两个环节,到宋太祖时才设立“殿试”,形成了三级考试制度。
一年一次的文才选拔规矩严苛而且形式单一,根本满足不了庞大的人才缺口。国家百废待兴,各行各业都缺人。怎么办?那就增加招聘场次、扩大招聘范围啊。于是在高宗一朝,源自于汉代举荐制的“制举”正式成为唐朝科举的一部分,并最终发展成为“定科”,且具有完备的考试制度。
因为它是皇帝为了解决非常规的人才需求,而临时下诏举办的考试,所以制举科也叫“特科”,具有名目繁多、时间灵活的特点。据史料统计,高宗朝时,永徽三年至乾封二年(652-667)的十六年间共有九年举行制科,共二十科。上元元年至永隆二年(674-681)八年间有六年举行制科,共十三科。尤其是显庆四年(659)更是有“洞晓章程”、“材称棣梁,志标忠鳗”、“政均卓鲁,字俗之化通高气”“安心吠亩,力田之业夙彰”、“道德资深,乡间共艳”、“养志邱园,嘉遁之风载远”、“材堪应幕”、“学综古今”等八科共举,应举者达九百余人,并由皇帝亲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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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仅如此,李治同志还非常重视预备干部的培养,也就是在他任上,童子举成为唐朝常举的子科目。《新唐书·选举志》记载:凡10岁以下能通一经及《孝经》、《论语》者均可应试,每卷试诵经文10道,全通者授官,通七以上者予出身。也就是说十岁以下的儿童,只要熟读经书,就可以参加科举考试,中第者即可获得出身资格或立即授予官职,前途不可估量。
初唐四杰中的杨炯同学就是这一政策的绝对受益者。
作为典型的关陇军事贵族,李氏政权的绝对拥护者。在大唐王朝由武略转向文治的时候,杨炯家族在领军人物杨德裔的带领下,也适时的调整了家族风气,开始注重礼仪,重视经学教育。杨炯说他堂伯父:
“公简贵不交流俗,非礼不动,非礼不行。望之俨然,听其言也厉。博观史籍,不学书生寻章摘句而已。至于台阁旧事,法令科条,莫不成诵在心,若指诸掌”。(《常州刺史伯父东平杨公墓志铭》)
可见这个家族在他父亲一辈就开始重视经学教育。
杨炯天资聪颖,家族自然会下大力气培养。
杨同学也很争气,十岁那年就童子举及第,并被授予官身,妥妥的最年轻国家公务员啊。
显庆五年,炯时年十一,待制弘文馆(《浑天赋并序》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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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说说他供职的弘文馆,在唐之前这一类机构的主要功能都是修撰图书、教授学生,基本不掺杂政治因素。到了唐太宗时期,他将原来的秦王府文学馆和修文馆合并,秦王府文学馆的实质便是太宗的智囊团,所以弘文馆顺理成章的因袭了这个职能。
因此初唐的弘文馆实际上具备三个功能:一是整理修撰图书和官书,二是教授贵族学生,三是参与制度改革。这里的教授贵族学生也有据可查,据《唐会要》记载,贞观元年朝廷就下令征集京官五品以上子弟且爱好书法的,到弘文馆跟着虞世南和欧阳询学习书法,当年就有二十四人入馆。之后,在侍中王硅的支持下,这批幸运儿一边学习书法一边跟着大儒习揽经学。
唐朝的这些机构调整非常频繁。到了高宗朝,弘文馆的政治功能逐渐下降,文学功能则加强。高宗初年破格录取许多年轻士子,许多人都以弘文馆待诏起步职业生涯。如永徽四年的举首、时年十九的张复,就被任为“待诏弘文馆,准学士例,供食随仗,入内供奉”(《唐代墓志汇编》)。显庆年间,高宗更是大规模地让中举士人和下层官员待制弘文馆。
这也不难理解,当时修撰图书可是个浩大工程,需要大量抄抄写写、查阅典籍的人力劳动,具备一定知识储备而又体力充沛的青年士子无疑是最合适的。
想想也真是可怕,在我们的孩子还沉迷于奥特曼、乐高的无知年纪,杨同学便已经开始穿着严整的官服,日日去弘文馆坐班了。不知道弘文馆的同僚们面对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同事,是怎样的心情。有些人家里的小孙孙可能都比他大,又怎么忍心使唤这个小童工呢?
是以,杨同学的冷板凳是坐定了。
这一坐,就是十六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