环球观热点：罗马折腾史（3）：血染城河
第三回：
小盖约连任失败
(资料图)
格拉古血染城河
迦太基位于北非，就是现在摩洛哥、突尼斯一带，原来是一个强大的帝国，还出了一位盖世英雄——汉尼拔，曾经跨越比利牛斯山脉，纵横亚平宁半岛十年，打得罗马没有还手之力，但是笑到最后的却是罗马人，他们打败了迦太基，汉尼拔也在逃亡了十年后穷途末路，饮鸩自杀。
（顺便说一句， 公元前202年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年份，这一年，汉尼拔与罗马的西庇阿在迦太基的撒南大血战，结果大败，仅以身免，同时，在东方，项羽被围垓下，最后自刎乌江，东西方在这一年，陨落了两支虎狼劲旅！）
闲话少叙，话说小格拉古为罗马移民寻找的定居点，就在北非沿岸，还以罗马天后朱诺（也就是希腊神话里的赫拉）的名字，将这座定居点命名为朱诺尼亚。
但是当大基建完工之后，大家以为可以安居乐业之时，突然狂风大作，飞沙走石，房屋、城墙被摧毁，连小格拉古的大纛旗都被连根拔起。
这一切似乎预示着不祥的征兆。
但是坚毅的盖约·格拉古并不信这个邪，此时他正投身于激烈的新一届保民官的选举中。
许多意大利人不辞辛劳从各地赶来罗马，为的就是给小格拉古投上神圣的一票。
但是他们失算了，因为意大利人并不是罗马的公民，而只能算罗马的同盟者。当他们抵达罗马外城的时候，等待他们的是元老院和执政官的一纸告示：
“一切非罗马人，在选举期间，不准进入罗马城，在城里的也必须立刻离开，一经发现，格杀勿论！”
正是这一纸政令，毁了小格拉古的票仓，也绝了小格拉古连任的念头。小格拉古只得败下阵来，眼看着元老们彻夜狂欢，庆祝他们的好时代终于降临了。
不久之后，新当选的官员照例要去神庙祈福，就在祈福当天爆发了执政者和小格拉古拥护者们的冲突。
虽然冲突因为突降暴雨而停歇，但是第二天，元老们迅速召开紧急会议，对小格拉古派大肆歪曲，并扬言取缔。同时宣布罗马全城戒严，并任命执政官奥皮姆为战时独裁官，授予他可以自主决定任何措施，以确保共和国的“安全”。
世界上所有的极权主义都喜欢下大棋，总是以“保护者”的面目来摧残民众。永远说着“为你好”来“为他好”。
这时候，改革派也在小格拉古家里开会商量对策。
虽然小格拉古一贯主张以和平的手段来争取利益，但是形势所迫，也不得不同意其他成员的建议，以革命的暴力来对抗反革命的暴力。
小格拉古派决定成立前敌委员会，通过了由副手弗维尔的提议——占领一座山岗构筑工事来对抗元老院。
罗马建城的时候，选址在台伯河的东岸，因为这里有七座山丘，所以地势较高，不容易遭受水灾，故，罗马的别名就是“七丘之城”。不过这些山丘并不高，只有50米左右的高度，也许这50米就是保卫文明的高度。
但是这些高度对于阻挡元老院武装到牙齿的军队来说，还不够高，所以小格拉古始终寄希望于通过谈判来结束这场内耗，于是他两次派人前往元老院和谈，但是都被元老们拒绝。
最后的决战很快就打响了，罗马正规军手持弓箭、标枪、短剑、盾牌向守卫者发动一波又一波的进攻，而守卫者虽然同仇敌忾，但是毕竟是临时拼凑起来的平民，缺乏武器装备的同时还缺乏训练和救护知识，所以很快就陷入困境。
小格拉古虽然参加过对西班牙的征服战，但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，几次冲锋过后，山岗上已经尸横遍野了。
覆亡在即，副手弗维尔对小格拉古说道：“我来掩护你，你赶快离开这里，徐图再起！”
说罢，将小格拉古往草丛里一推，自己则率领残存的守卫者英勇地冲向敌阵。
小格拉古望着战友的背影消失在硝烟中，眼中噙满泪水，为了不辜负战友的嘱托，同时也怀揣着东山再起的希望，他带着一个仆人匆匆从山岗的另一面逃向台伯河。
弗维尔终因寡不敌众，血染疆场，但是罗马军队在打扫战场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小格拉古的尸体，便沿着台伯河追踪而去，并且很快就发现小格拉古的踪迹。
眼看追兵越来越近，自己已经逃亡不得了，小格拉古索性坐了下来，将手中的佩剑交给仆人说：“我亲爱的朋友，你忠心耿耿追随我多年，我很感谢你，现在追兵将至，我脱身无望，死期已到，请答应我最后一个请求：我不愿死于敌人之手，请你用我的佩剑结果了我吧。”
然后悲怆地唱道：“ 时不利兮骓不逝，壮士一去兮土改止！”
就在这悲怆中，仆人手握短剑深深地扎进了他的胸膛，这时候他听见血在风中飘荡的声音，仿佛是天神的召唤，他的眼中仿佛看见哥哥身披白袍、面容安祥地向他伸出手来，他举手相迎，摸到的却是仆人回手自刎后的尸体。
这时候，追兵赶到，小格拉古向他们做了个鬼脸，仰头倒下。这个鬼脸是他对这个世界最后的嘲讽吧。
小格拉古死后，元老们为了彻底消灭改革派，宁可错杀不可放过，一时间罗马再次笼罩在腥风血雨中，几日之内，大约3000余人掉了脑袋，死者的尸体被抛入台伯河，改革派的家产被全部没收，亲友也遭到株连。
大屠杀过后，元老们也嫌血污过重，影响自己执政的心情，于是为了安定人心，特意将罗马城清洗一遍，还在中心广场上修建了一座和睦女神庙。
结果，第二天女神庙就被涂了一副对联：
“水波有幸沉忠骨，
石像无辜铸女神”
当然，罗马人不会写对联，只会写歪诗：
“一桩极不和谐的事件，催生出一座和睦女神之殿”
格拉古兄弟背叛了自己的贵族阶级，前仆后继为平民争取利益，每个时代都有这样的“傻瓜”，我们常说雪崩的时候，每一片雪花都不是无辜的，在我们悲叹雪花隐入尘烟的时候，有否想过曾经为了避免雪崩而献身的人和事呢？
格拉古兄弟本可以在自己的豪宅里吃着火锅唱着歌，但是他们没有，而是一个接一个地被抛尸台伯河，血染罗马城，生命是值得敬畏的，但是正义和公理又岂会自己到来？
这正是：正义英雄求仁得仁哭天去，邪恶贵族盆满钵满笑载回。
欲知罗马接下去又会生出哪些折腾，且看下回分解。
文 | 云间大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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